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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開學一周後的禮拜一,玲一大早就拿著一張傳單非常興奮的跑過來跟我們說:「你們看。」
「新生盃歌唱大賽?」我們異口同聲的說。
「YES!」玲在回答的同時用著渴望的眼神望著小姜。
「然後呢?」我和小光同時問。
「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,女王,我幫你伴奏就是了。」
一直到放學之前,玲似乎都難掩興奮之情,一下子跟小姜討論,一下子在課本上寫東寫西的,甚至下課時還一邊哼歌一邊走去廁所。
放學後,回過神來時,玲馬上就和小姜消失在教室裡,只見手機出現一個由玲傳來的訊息:我有事,不能一起回家了。
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到了隔週的週五,在這段期間內,除了打招呼的時候之外,小姜及玲幾乎都不跟我們交談,她們不斷的討論著我們完全無法參與的內容,甚至連上課時都換位子方便討論,整個禮拜連上學途中玲都沒出現,簡訊內容跟之前那封大同小異。
一直到了週五早上,小姜才跑來跟們說,今天放學一定要來看比賽。
我、小光在約定的時間到了學校體育管裡,舞台上擺滿了鼓、電吉他的音箱、電子琴之類的東西,人數由於下雨的關係不是說超級多,不過也不少就是了。
「哈嘍!」似乎是跟我們同班的一位男生跑來跟我們打招呼。
「哈嘍!」
「妳們也是來看聽女王唱歌的嗎?」
「女王是誰啊。」
「玲阿。」
「為啥她叫女王?」
「我以前在她們隔壁班,關於她的傳聞啊,聽說,她有一次跨年在KTV呆超過24小時,連續和5群人唱過,隔兩天掛病號不能來學校,從此以後,她就被稱為KTV女王了,也聽說她唱的真的不錯。」
「原來還有這種事。」
玲被排在單人部份頗後面的號碼,前面幾組真的都還不錯,果然是有複賽等級的,不知道她會不會緊張?
玲的名字被叫出來時,我和小光排除萬難的去搶到了最前面的位置。
白色聚光燈打在玲的身上,今天她換上了自己事先準備好的便服,牛仔褲配上簡單的印花T-SHIRT,一副輕鬆的打扮,看起來特別單薄,她靦腆的自我介紹後,小姜則是扛著吉他出場,從旁邊隨便抽了張椅子坐下。
小姜稍微試了一下吉他,玲也拿起麥克風準備,小姜輕輕的撥了一條弦,細微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來,玲的聲音劃破空氣,起了個極有難度的高音開頭,此時,體育館內只有玲那近乎嘶吼的聲音,在此之前,我從不知道她那瘦弱的身軀竟能發出如此龐大的能量,歌聲滲進肌膚,全身像是有電流通過一樣,像我第一次聽到【魅惑天空】時的感覺,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歌聲。
接下來,清唱開頭結束,小姜的吉他伴奏也開始了,可是小姜的吉他全程都是那種很輕、很小的聲音,似乎只是為了填補沒有歌聲時的不足而存在的。她用著自己特別的聲音去詮釋了一首老歌,完全打破對那首歌的舊有認知,並不是那種很甜的聲音,而是像中島美嘉那樣的特別嗓音,偏向中性的感覺,很有磁性,釋放全身力氣般的嘶吼,確確實時的能用身體去感覺到,玲完全沉醉於自己的世界中,相較於台下的我,此刻,舞台上的她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耀眼,也像星星那樣遙不可及。
因此而感動,也因此而難過,我不懂我為何而流淚。
「好厲害喔。」在一旁的小光讚嘆。
「真不愧是女王。」剛剛那位同班同學說。
小光和同學一號,在結束之後像是發了瘋似的瘋狂拍手,此刻我們身後傳來了一股聲音:「阿玲女王number one。」
下台之後玲馬上網我們這邊跑過來,不過是和我們身後的那些人會合,看起來一派輕鬆的小姜也加入了她們的行列,玲看起來很高興,和她們抱來抱去的,看上去似乎是舊識了。
「不錯吧?」小姜鑽進我和小光之間拍拍我們的肩膀說。
「嗯。」我點頭。
「他們是我們的同班同學,就是剛剛大喊阿玲女王number one的那群。」
「看的出來。」
「一起來吧,別再那裡耍自閉嘛。」小姜說完後,我和小光被帶進她們之中,小姜一邊彈著吉他一邊向她們介紹我和小光。
後來同學一號和小姜因為有點事先走了,只剩下我和小光以及一部份玲的同學一起等待結果。
我轉頭看見玲很認真的聽著最後評審的表演,腦袋中再次浮現了剛剛台上的一切,那首由玲所詮釋的特別的歌,那份第一次的感動,還有有點瘦的她,在舞台上散發出的,那迷人耀眼的個人魅力。

2.

那天晚上,玲雖說沒關係,早就知道之類的話,可是,明顯的還是看的出來她的失落感,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能跟她在校門口像平常那樣道別。
因為如此,我也很失落,雖然我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樣。
撤夜難眠,不斷的想起舞台上的她,不斷的想起她失落的樣子,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情這麼糟。
隔天,玲仍然是一附心情低落的狀態,雖然說他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一樣跟大家有說有笑的,可是上課中,常常會看到她低著頭發呆,大家似乎都知道,沒有人問她什麼,只是,放學原本會找我回家的玲,今天跟我說有事,然後跟小姜一起往捷運反方向搭去。
自己一個人回家的途中,我仍然沒辦法不去想關於玲的事,或許我真的什麼都不能做,因為才認識沒多久,不管做什麼事都很怪。
只能這樣說服自己。
想著她和小姜一起離去的背影,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,為什麼我會這麼想好好大哭一場。
我從來不知道這該怎麼辦,我沒有辦法明白自己為何而這樣。

按下傳送,不過我仍繼續著第二段話。
妳知道嗎?那奇特的情感的迷濛,不知出自於哪裡的在意,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關心,那段時間內莫名的感受,讓我吃了好多苦。
也因如此,也才讓我有了寫出這些東西的能力。

傳送完這段話後,關掉MSN,這次似乎打了比較久,想下樓去買個布丁順便走走,便利商店的電台正放著那張精選,她所詮釋的歌,或許比原唱好也不一定,起碼,當初的大家,絕對是這樣認為的。
回家後,電話響了,以前同學邀我一起去逛街買東西,當然OK,似乎有段時間沒見了,我們每次他從南部學校放假上來台北時,我們都會一起去逛一下,見個面聊聊天吃吃飯之類的,基本上約的時間超FREE,中午約下午出去都OK的,因為,我們就是這麼熟,我一直在想,或許有個這樣的真的朋友不錯,起碼還有著與過去的聯繫,起碼還能拿往事來說嘴,起碼要去逛街隨時約都OK。
因為,我們是朋友,會一起去KFC樓上靠窗位置一邊吃薄皮嫩雞一邊看妹,一起討論昨天我猜五號長的怎樣,一起分享收卡的經歷,一起去KMALL地下一樓敗日劇的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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